“磊磊!今天已经是过了预产期一个礼拜了吧!”
“瞎说!明明才过了七天!”
“七天不是一个礼拜吗?”
“是吗?”张云雷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,但是,不能承认!“说七天比一个礼拜更严谨!你看谁家怀孕说多少礼拜的?”
“倒也是,可也没看谁家怀孕只记得天数的呀?都说多少周!”杨九郎歪着头想了一会儿,然后蹦出这句话。
“你好大的胆子!敢犟嘴!”张云雷下了床,想要惩罚杨九郎,结果一不小心被自己绊住了,眼见着要摔倒,杨九郎的大长腿一个健步,抱住了张云雷,然后侧身放在床上。
“磊磊,没事吧,摔到没?”九郎吓出了一头冷汗,本以为张云雷也会吓得不轻,可是,人家“大”字躺平了!抓过旁边的抱枕捂在脸上,小声嘀咕,“看不见我!看不见我!”
“怎么了?磊磊?是不是不舒服了?”九郎这会儿心都快跳出来了,轻轻碰了一下张云雷,好像碰一下就会丢了一样。“没怎么?太丢人了!这么大的人了还摔跟头!”
“不丢人!我家辫儿最可爱了,可爱的宝贝就算是摔倒也是可爱的!”杨九郎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,竟然主动哄起了张云雷。
“说吧!”张云雷坐起来,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?”太了解九郎了,平时宠是挺宠的,不过突然的夸奖好像还是有猫腻!
“啊?我没事!别瞎打听,知道太多不好!”杨九郎头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,“真的什么事都没有!没有!”九郎故意重复了几次!
“哎呀!快说!别逼我撒泼!”张云雷放出狠话,杨九郎假装胆怯地说,“我听说,过了预产期还不生的孩子叫过期儿,而且一般的过期儿出生都会跟老头一样,满身都是褶儿,可难看了!”
张云雷被吓住了,用手抚摸着肚子,“孩子啊!要不你俩出来吧!要是真的生出来两个沙皮一样的宝贝,那我还不如不要了呢!快…快出来吧!”本来肚子里活跃的两个宝宝,听了张云雷的话,居然乖乖不动了!这是起了副作用啊!张云雷气呼呼地瞪着杨九郎,“都怪你!把他俩吓到了!不理你了!哼!”九郎无辜地眨眨眼,算了,你说了算!
张云雷生气地睡着了!本来九郎哄来着,不过小张老师一直在强调,九郎不喜欢自己的宝宝了,九郎实在是插不上嘴,也就低着头不解释了!算了!你最大,你说了算!
生气的时候,连梦里都是生气。张云雷梦到自己要生宝宝了,杨九郎还要出去,结果张云雷气的大喊大叫,“我不生了!我不生了!”九郎一直守在张云雷身边,看见祖宗做噩梦了,急忙叫醒张云雷,“磊磊!磊磊!快醒醒,是不是做噩梦了!没事不怕!我在呢!”
张云雷睁开眼睛,看见的是在梦里惹自己生气的杨九郎,气不打一出来。“哼!我不生了!”梦里就是这么说的,我醒了也要让你再听一遍!九郎不需要问缘由,也知道是自己惹到了小祖宗。不反驳,不解释,把人抱在怀里,“好!不生了!这两孩子现在还不出来,应该是哪咤转世,再等等!”
“杨九郎!你家孩子才是哪咤呢?”张云雷推开九郎,气呼呼地说,不过说完就后悔了,这话好像也把自己带进去了!“哼!”
“磊磊,别气别气!我这不是想逗你开心吗!你说咱俩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啊?”九郎把人重新搂进怀里,“现在孩子的名字都太像了,重名的太多了,咱们得起一个没有重名的!”
张云雷被九郎的问题转移了思维,“对呀,孩子还没有名字呢?总不能老大、老二的叫,太俗气了!咋办嘛?”看着张云雷紧皱的眉头,杨九郎一拍脑门,“来了!男孩子乳名就叫小石头吧,坚强,有担当!怎么样?”九郎有点小骄傲,不过瞬间就被张云雷浇灭了,“咋滴。不生哪咤改生孙悟空了!就不能起个人名?我来一个!”
“您来!您来!”九郎一脸的谄媚。张云雷抚摸肚子的手不动了。突然低下头看着肚子,“来了!来了!”杨九郎急忙凑到跟前,“磊磊,叫啥?”
张云雷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脸,弹了杨九郎一下脑门,“什么跟什么呀?我说孩子要出来了!”张云雷觉得肚子一阵一阵的收缩,让九郎把之前准备好的东西搬到车上,自己躺在床上记宫缩时间,间隔时间。九郎在往返的时候给两家的家长,还有徒弟打了电话,这次可不是演习,是真的要生了!
九郎收拾好一切,看着床上的张云雷,想要抱起来,却被拦住了,“翔子,我想自己走!”嘴里说着,可身体上却很难做到,宫缩引起的阵痛让张云雷走几步就停住了,扶着九郎的手紧紧攥住,惹得九郎好不心疼。也不管不顾了,抱起人就走!
“翔子!放我下来吧!我能自己走!”虽然怀孕的小张老师并没有胖多少,可毕竟多了两个孩子的重量。看着九郎额头上的汗珠,张云雷心头一酸,把脸埋在九郎怀里,直到被放在车里!一路上,九郎都握着张云雷的手,“磊磊,不怕!我在呢!”一句话,重复了一路!
两个人到了医院,张云雷直接被送进产房,额头的汗浸湿了头发,手心里也全是指甲印。九郎把人交给徒弟的时候,衣服上也被羊水湿透了,看来宝贝们真的要出来了!父母和家长都来了,师兄弟也来了好多,大家都在产房外等着。直到徒弟出来,一群人一下子围过去,吓了徒弟一跳,“我去!这么多人!你们打算在这大封箱啊!”徒弟小声嘟囔,毕竟师爷也在,不敢太皮!拉过九郎,“师娘,师父状态还可以,我老师和几个专家都在,如果正常生的话,你是可以进去的,你要不要去?”
徒弟的话让九郎睁大眼睛,推着徒弟,“快快快!我要进去陪他!”也不顾众人的疑惑,两个人都进了产房!
“谁让你进来的?”张云雷躺在产床上,吸着氧,一句话说的有些费力。截石位有些尴尬,不过九郎忽略了这些,换上了隔离服,走到张云雷身边,“只要是我能在你身边的,什么情况我都要陪着你!”抓住张云雷的手,还想说什么,感觉张云雷紧闭双眼,眉头皱在一起,脸颊也因为疼痛变得通红!九郎心疼的连眼泪都掉下来了!“怎么办?”回身问徒弟!
徒弟双手一摊,“挺着!”然后戴上无菌手套,冲着张云雷的会阴部,还没等碰到就被杨九郎喊住了,“你干嘛?”徒弟白眼都快翻上天了,然后眼里净是调戏,“不干嘛呀!我看宫口开了没,占点便宜!”九郎还想拦着,被张云雷阻止了,“翔子,没事,她就是想看看孩子什么时候出来!”
张云雷握着杨九郎的手,手心都是汗水,不知道是张云雷因为疼痛流的汗,还是杨九郎因为心疼紧张流的汗。张云雷转头看着杨九郎,“翔子,咱俩儿子乳名就叫小石头吧,听着就结实,以后还可以保护姐妹,挺好的!”九郎知道张云雷在安慰他,“那女孩呢?”
“女孩…啊!”宫口开全了,徒弟和几位专业的老师一直观察着宝宝出生过程。“老师,胎位怎么样?”一位资深的老教授用手扩张产道,“产道还算可以,不过胎头位置有点不太好。”说着凑到徒弟跟前低头耳语几句,九郎只看见两人窃窃私语,却听不到,担心是不是有危险,想要问个究竟,被张云雷拉住了,摇摇头,一个惨白的笑容,“别担心,没事的!”
一阵强烈的宫缩让张云雷抬起腰身,不过很快就被徒弟压下去,“师父,腰别离开产床,不然你用不到力气。”示意旁边的护士拿出巧克力,递给九郎,“伺候着,给我师父喂糖吃,不然一会儿没力气了!”九郎也不敢怠慢,撕开包装喂进张云雷的嘴里,“磊磊,吃了就有力气了!”九郎紧张的眼睛都睁开了,张云雷想笑却笑不出来,频繁的宫缩让他已经快痛的喘不过气了。不过宫缩过后,张云雷又恢复了状态,可是脸色还是惨白,“翔子,好感动,我这我怀孕到现在你第一次主动喂我糖吃!”一句话说笑了紧张到不行的杨九郎!“等你好了,我天天喂你吃糖!”
徒弟问过老师,知道孩子胎位已经矫正,已经可以看见头了,心里轻松不少,冲着那两位,“你俩除了撒狗粮还会点别的不?”“要你管!”九郎时刻记着这皮孩子不能惯着!“好吧!我是管不着,一会儿你家孩子出来,我就打他屁股!哼!”
一阵强烈的宫缩。张云雷忍住几近晕厥的疼痛,配合着医生的指导,第一个孩子总算出来了。徒弟记了时间,把孩子口鼻处的羊水吸干净,孩子的啼哭声充斥整个产室。张云雷有气无力地问,“男孩还是女孩?”徒弟也不说话,脐带结扎,然后把无菌剪递给了杨九郎。
九郎都傻了,那个粉粉嫩嫩的一直哭的小人儿是磊磊生出来的?他咋这么厉害!徒弟看着九郎不动,一直盯着孩子看,用胳膊撞了杨九郎一下,“杨淏翔先生!这一刻,请给您的孩子剪断脐带,这是一件神圣的事情,请您专心!不要分神!”
九郎拿着剪子的手都抖了,还是张云雷有办法,“杨九郎!你别磨叽了,快点剪!”杨九郎听到老佛爷的命令,给孩子剪断了脐带,然后就看见那个胖乎乎的小人被护士抱到温台,给断脐处消毒,然后称重,“2700克!”
张云雷一直侧着看那个孩子,然后想起了什么,问徒弟,“孩子有褶儿吗?”徒弟想了一下,这是之前吓唬师娘的事情,师父怎么知道知道了呢?这是告状了!瞪了一眼杨九郎,“师父,您生的孩子怎么有褶儿呢!可好看了,我看了,将来肯定是大眼睛宝宝!像您一样好看!”抱过已经被包裹好的孩子给张云雷看,“多好看!以后就叫张石头!好听!”
第二个孩子因为产道的扩张,已经露头了,张云雷还是憋足了劲,配合着医生。杨九郎也跟着使劲,张云雷差点破功,好不容易攒足的力气被杨九郎逗没了!“我生孩子,你使劲干嘛呀!”九郎目光飘忽,面色羞赧,“那个,我想帮你!”用纱布帮张云雷擦了额头上的汗!
“不用!儿子随你姓!我要女儿!”张云雷还记得徒弟刚才的话,张石头不好听!杨九郎还想说什么,被徒弟阻止了,“师父!专心点,您这儿生孩子呢!”张云雷回了神,肚子里还有一个宝贝呢!
都说女孩是贴心小棉袄,可咱们这个小棉袄更贴心,就是不想出来!张云雷被折腾的死去活来,心里暗叫,“不好!估计女孩是个小眼睛,不好意思出来见我吧!”心里这样想着,力气也散了,急得几位医生团团转。杨九郎衣服都湿透了,没办法了,趴在张云雷耳旁说了一句话,张云雷瞪大了双眼看着杨九郎,配合着宫缩,一个力气,孩子出来了!“我去!生孩子还能这样?”徒弟来不及诧异,忙着处理孩子,当然剪脐带这种人生大事,还是需要孩子亲爸爸亲自动手!称了重,“3000克!”“还真的是千金!”几位医生互相看了一眼,笑了。张云雷看着因为紧张,双耳通红的杨九郎,体力虚弱,“翔子,女孩就叫小耳朵吧!”
过了一会儿,胎盘也完整娩出,检查了一下产道,保护的好,没有损伤。徒弟抱过女孩,“师父,你快看,这个眼睛更大,哭声也好听!”张云雷看着襁褓里的婴儿,又看了一眼杨九郎,笑了,“眼睛都不像你!”
杨九郎抱过女孩儿,看着都在忙的其他人,亲了一口张云雷,以后我保护你们三个!我刚才说的都是假的,不能让她一个女孩子保护咱们三个,遇到事情我怕她跑得慢!
“跑得慢吗?跑得快的都生出来了!跑得慢的都液化了!师娘你得好好看书了!”说着冲两个人一挑眉。一句话,两个男人都红了脸,我的天,徒弟不紧皮,还很色呀!
孩子被抱到老人那里去了,九郎也被几位专家叫走了,毕竟还有一些特殊的事情需要交代!病房里除了张云雷,就剩下徒弟了!
“师父,刚才师娘和你说什么了?”徒弟一边削着苹果皮,一边观察张云雷输液的手。师娘走之前说了,但凡有一个小气泡都不会饶过徒弟的,即使他知道小气泡没有影响,可谁让徒弟刚才惹到他了!
张云雷看着的徒弟手中还没削好的苹果,舔了一下嘴唇,徒弟看见了,摆了摆手,“别着急,我还没弄好呢!你快说啊!”
“杨九郎说,”张云雷是咬着牙说出来的,“宝贝不想出来是因为比我好看,怕我嫉妒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