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国藩
曾国藩和李鸿章都是网友们比较熟悉的晚清人物,他们俩同为清朝咸丰、同治年间的中兴名臣。
说起曾国藩和李鸿章之间的关系,不得不提到他们之间的先天关系。
曾国藩与李鸿章的父亲李文安,同是道光十八年的进士,也就是俗称的“同年”,所以曾国藩有时候提到李鸿章,称为“年家子”。
而李鸿章则是道光二十七年考中的进士,之后入词林,寄居在京都贤良寺。那时候,曾国藩担任礼部侍郎,正在讲那理学,当时京城中的人士,无论满人还是汉人,都敬重曾国藩。
李鸿章也不傻,也以年家子弟的身份拜入曾国藩门下,这就又有了师生关系。
这个世界上有师生关系的人多了去了,仅靠这一段师生关系,无论如何都无法成就彼此后来的功业的。
洪秀全、杨秀清在广西发动太平天国运动后,曾国藩、李鸿章都被朝廷委派回籍帮办团练。
不过,李鸿章在家乡帮办团练没有成事,后来虽然朝廷也授予福建延邵建遗缺道一官职,但是也只是一个虚名,并没有实授。
咸丰八年,曾国藩把湘军行营设在江西建昌。失落之余的李鸿章赶来投奔。
没想到的是曾国藩借口军务繁忙,没有时间接见。
李以为只是一时忙碌,谁知在旅闲居一月,竟全无消息。李请人去探听,曾国藩才冷冷地说:“少荃,翰林也,了不起啊!我这里局面还没打开,恐怕他这样的朦艟巨舰,不是我这潺潺溪流所能容纳的。”
演义小说更为夸张,说李鸿章去往行营,递上名帖,被人引进之后,曾国藩却正在那里洗脚,并没有以礼相迎,只是淡淡点了一下头:“少荃且坐”,然后继续洗脚。
不过,这样做的目的,据说是曾国藩看他心高气傲,故意挫一挫他的锐气,磨一磨他的棱角。这也算是曾国藩辨识人才、培养人才的一种方式吧。
尽管解读曾国藩的举动有多少种不同的看法,李鸿章最后还是留在了湘军大营中,成为了曾国藩的幕僚。
李鸿章
既为幕僚,自然要参与到出谋划策和建议的,由于军中事务瞬息万变,加上两个人个性都很要强,难免会有很多分歧和争执。
咸丰十一年(1861)李鸿章因为李元度丢失徽州一事向曾国藩求情,遭到曾的拒绝。
李鸿章事后负气离开祁门老营,回到江西寓所将近一年时间。
而这段时间,太平军疯狂进攻祁门,祁门大营岌岌可危。幕府中仅剩下一个程尚斋,很多幕僚见势不妙,也都把行李搬上了船,为逃跑做准备。曾国藩倒是很大度,提出:现在形势如此,有想暂时回家的,可以支取三个月薪水,等这边形势好了一点,还可以再回营。
曾国藩感叹李鸿章不可与之共患难,其实这倒是冤枉了李鸿章,李鸿章出走的原因是李元度,而不是逃难,曾国藩这么说,主要还是这时身边缺人。
不过好在李鸿章虽然负气出走,但还没有改换门庭。尽管当时朝廷显要人物袁甲三、胜保、都兴阿等人,都曾多次相邀李鸿章去他们那里,并许诺向朝廷大力保举推荐,李鸿章始终没有动心,似乎在等待曾国藩的回心转意。
结果,还真的就重回曾国藩幕中。
江南大营被攻破后,曾国藩被授予两江总督,全权负责四省军务,曾国藩念及李的才能,极力推荐李鸿章为江苏巡抚。
由幕僚直接成为巡抚,这种情况在平时几乎不存在,连李鸿章本人也觉得“实为近代罕逢之遇”,感戴“朝廷不拘资格”。当然这也要看是谁推荐的。像曾国藩这样有实力的地方大员为推手,就有这种可能性。
与此同时,为了组建淮军援助上海,曾国藩还把原湘军的几个营都补充到其中。
曾国藩如此提携后进与帮扶李鸿章,李鸿章心知肚明,自然也要投桃报李。
祁门洪家大屋
同治三年,曾国藩的弟弟曾国荃猛攻金陵不下,此时苏州、常州等地已经克复,清政府令淮军助战,但李为了不争曾国荃的将要到手的军功,迟迟不肯派兵。曾国藩对此心中明白,对李说:“愚兄弟薄面,赖子全也。”
当然,曾国藩和李鸿章之间也不是完全亲密无间的,有时可能是无心之失,有时可能是为了己方的利益。
湘军在平定太平天国后,朝廷把工作重心调整到剿捻上来,初期是曾国藩总领全局,李鸿章负责后勤,提高军需粮草粮饷等。
在湖北剿捻小河溪一战当中,杨鼎勋的勋军因为追敌冒进,中了埋伏战败,后刘秉章部亲军、庆军吴长庆出击,不仅救援了勋军,而且还反败为胜。战役结束后勋军报捷,且和庆军军吏一起去李鸿章负责的粮台处领取粮饷,李鸿章说,打了败仗反说胜仗的是很羞耻的事情。庆军军吏则说:“羞耻的羞耻,光荣的光荣。”
这么一件小事,后来就传到了曾国藩耳中。
可能是认为李鸿章在讽刺吧,反正初期剿捻,曾国藩指挥的湘淮军失利的情况比较多见。
曾国藩给朝廷的奏疏中就有这么一句:“臣不敢以一战之功,遂自忘其丑陋”,怀疑是指小河溪一战虽然胜利了,但其中有部分将帅讳败为胜,我并不是不知道。
刘秉章把这件事告诉了李鸿章,李鸿章问道:“有这件事吗?”李鸿章命人拿来邸抄一看,果然有这么一句话。
从这件事以后,李鸿章再谈论湖北的战事,稍微要谨慎一点了。
曾国藩最终还是回到了两江总督的任上,朝廷命令李鸿章为钦差大臣,节制湘淮诸将,负责剿捻事宜。究其原因,自然是曾国藩剿捻不力,但为什么能平定太平天国,怎么就不能平捻呢?
这很可能与李鸿章有一些关系。据《异辞录》记载:“自曾文正任钦差大臣,先文庄(刘秉章)为襄办,诸将故等夷,弗乐为所属,常引避,莫肯从战,此李文忠离间众军之效,得于福元修(福济)中丞者也。
这也可能也是曾国藩剿捻没有成功的一个原因吧。
如果上述文字还不足以说明曾国藩指挥不动淮军,那么看看曾国藩回复李鸿章的信稿。
曾国藩曾派遣淮军主力部队刘铭传部驻防河南周家口和沙河河防,但刘铭传听从了李鸿章的命令告病回老家休养,曾国藩对此非常生气。
曾国藩写道:“目下淮勇各军既归敝处统辖,阁下当一切付之不管,则号令一而驱使较灵。以后鄙人于淮军,除遣撤营头,必先商左右外,其余或进、或止,或分、或合,或保、或参,或添募、或休息、假归,皆敝处径自主持。”
可见,即使曾国藩是平捻主帅,实际上曾国藩对淮军指挥不动,淮军表面上也听从曾国藩调令,实际上却不听号令,反而听从李鸿章的指挥。
曾国藩剿捻初期,曾提出“河防”之策,主要是以运河为依托,并修建长墙,来降低捻军的马队的机动灵活。李鸿章曾对此表示异议,并讥讽道:“古有万里长城,今有万里长墙,不意秦始皇与千余年后遇公等为知音。”
但李鸿章自己全权负责剿捻事务时,并没有全盘否定曾国藩的河防策略,只不过稍加完善而已。
淮军还是那批淮军,只不过李鸿章对淮军有绝对的指挥权,最后才能取得平捻的胜利。
可见,李鸿章有时候的嘲讽要么没有深入调查仅仅是嘴贱口快,要么就是为了反对而讥讽。
李鸿章早期在曾国藩军中,由于常受湘人排挤,不免心生芥蒂,所以在给刘秉章的书信中对几个人都没有好印象,比如说左宗棠是“湘人胸有鳞甲”,说彭玉麟“老彭有许多把戏”。
曾国藩
随着淮军集团和湘军集团此消彼长,曾国藩的离世,曾和李的关系也就终了了。
后人总结曾、李的关系,就好比管仲与鲍叔,韩信与萧何的关系一样,相互成就。曾之于李,不光有提携之功劳,曾国藩为人处世的方式方法、态度以及学识也影响和改造了李鸿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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